第一三〇章 后果(2/3)
这种表述,早在金伯利就读时,方然就在课本、资料上见过很多次。
定义虽十分简洁,实验时,观察到的种群演化现象则多种多样,结局也各不相同。
但不管怎样调整环境参数,一般而言,经过足够长的时间,培养皿里的细菌群落基因型总会趋于稳定;每时每刻,新的组合总会在菌群中新生、或者消亡,但是从总体上看,种群的基因特征仍然是相对稳定的。
这种统计意义的稳定,表面上,是对达尔文进化论的一种否定;
但考虑到盖亚表面的变迁,沧海桑田,这却又是进化论的有力佐证,证实了环境的变化,会导致生物形状、实质上是生物的迁延。
身为旁观者,这一切,是怎样触动了方然呢;
是种群的灭绝。
实验中,培养皿里的特定条件,会催生出特定演化方向的细菌群落,这一过程司空见惯,非但如此,环境条件的均一性、特定性越显著,菌群的统计角度差异就越小,彼此之间越是相似。
进而,在条件剧烈变化时,种群灭绝的概率也就越大。
观察盖亚的生命之树,从最初的原始生命,一直到枝繁叶茂的现代生物,演化的分支无数,一直延续到今天的演化轨迹却寥寥无几,绝大多数曾经存在的物种,都难免会灭绝,只有演化分支上距离遥远的变种才得以幸存。
物种层面的灭绝,在盖亚生物圈的四十亿年历史中,岂但寻常,简直就是家常便饭。
但即便如此,新的物种,又一直在不断的诞生着。
生命的本质是什么,是生存、繁衍,循着无限长的时间线前行,稳恒态的外界环境,催生出个体高度同一化的种群,进而形成分类学的“物种”,这种事,历史上必定一直在发生,否则,便无法解释为何始终在缓慢演化的生物群体,本应已经适应了环境,却又会在环境的剧烈变化下迅速灭绝。
生命科学的这一领域,对永不下车的启示着实寥寥,方然很少关注。
但现如今,他却禁不住会想,倘若一个人以追寻永生为目标,对盖亚生物圈实施大灭绝,这种行为,究竟会意味着什么。
站在“那个人”的立场,或者,就是他自己的代入想象,大灭绝对永生追寻者来说是一种必须,至于这样做之后,盖亚表面会变成死气沉沉的生命荒漠,目之所及,再见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迹,这些都只是永生的“副作用”。
但进一步的想,所谓永生,本身就不可能是一蹴而就、一劳永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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