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 临终遗言(1/4)

特纳艺术厅后方庭院,鲜花丛盛开的幽深角落,雨点淅淅沥沥地敲击枝叶。

此时此刻,正如彼时彼刻。无论天气,还是其他。

十多位绅士和淑女们在行步,更多的记者们亦步亦趋地跟随,一双双皮鞋和高跟鞋碾过泥泞,穿过雕栏、花丛和草坪小径。

洁白的大理石基座前,树木和石雕恰到好处地分割了视野,奇花异草在阶梯式花圃中开放。

旁边是一处盛满荷花的清水池,再往后透过枝桠,可隐约看到一条通往后山的小石子路。

......

“首演那天,记得来听。”

“我肯定会来,这没得说。”

“记得来听。”聊了一会后,说的还是这句。

轮椅上后脑勺竖立的发丝如枯草,右手举起类似的手势。

闭眼再睁开后,疗养楼大厅空荡的暮色。

......

范宁摘下了水珠断线滴落的礼帽,凝望墓碑前的黑白相框。

高档金丝眼镜,笔直的领带,名贵的钢笔,布满算符和图表的纸张,端坐在大办公桌前笑看镜头、俨然商界精英模样的卡普仑。

范宁没有带任何花束,所以其他人也没有献花。

只有奥尔佳在俯身擦拭着碑上被雨水和泥浆弄出的星星点点。

墓志铭上的刻字凹槽,作曲家曾经的亲笔题赠,再一次逐渐清晰起来:

「你被棍棒击打倒地,又乘天使之翼高飞翱翔。」

今日之场合毕竟和下葬的那日性质不同,对于意愿跟随的乐迷和争相报道的媒体,没有像那日不近人情地一概“敬谢不敏”,只是远远地在树干之间拉了几条“秩序线”。

他们的手和设备,都在“秩序线”的上空长长地伸了过来。

墓志铭是其镜头焦点之一。

范宁凝然站立了很长很长时间,他的思绪在竭力地探向其他的时空,不同于当下的、却存在神秘学联系的时空。

某种共鸣、镜像、呼应或见证,有特殊性或时效性,或许很快就会消失。

自从范宁从失常区出来之后,这是一种很容易发生的思维方式,感觉上就像是在漂泊无定的河面上拖动着一块块拼图。

严格意义上来说,自新历914年7月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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