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3章（2/4）

楚乔略略一惊心，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：“莲花败了，可以再开，你强留了它们多开一池，已属难得了。”

李策点头轻叹，“是啊，明年还会再开的。”

小船摇曳，浮萍分了又拢，轻如鸿毛，随波逐流，缓慢游荡。

“燕北很冷吧？”李策忽然轻轻叹道，“据说那里常年下雪，难见繁花。”

楚乔仰开端来，看着他苗条的背影，语调轻快地说道：“春兰秋菊，各擅胜场，燕北的莽原如雪、冰山如洗也是难得一景，你若是有朝一日看腻了江南烟雨，也不妨放马边塞，踏雪回回，燕北高原上的美人，定会出你所料，令你心折。”

李策微微一愣，有一刹的失神，随即朗声一笑，说道：“还是你最懂得我，什么时候都知道为我着想。”

这时，只听砰的一声，小船轻触岸边，这池子本就不大，这么一会儿，竟然到了头。

两人下了船，然后缓缓地走向宓荷居。月光照在他们身上，是那般雪白、苍凉和萧瑟。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，影影绰绰，不断地重合，又离开，重合，再离开，毕竟越离越远。毕竟，那是两个影子，而且，从不曾牵扯到一处。

转眼间，已经到了宓荷居的门前。两人站在那里，有着一瞬间恍惚的为难。李策懒惰地靠在一棵石榴树上，殷红的石榴花瓣好似胭脂一般，落了他一身。

李策貌似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，说道：“太晚了，明早估计起不来了。”

楚乔点头，“你就是懒，今早听秋穗说下了早朝，你还没穿上靴子，唐皇为此还发了火。”

“说那些干吗？”李策挥了挥手，然后说道，“真是不愿意起早，早朝就不能挪到午后吗？麻烦。这样吧，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出宫，然后你就出往自生自灭吧，我也不往送你了。”

楚乔点头，“就不劳烦你的大驾了。”

李策笑道：“也好，此行一路远远，你自己多加保重，若是……”话到此处，忽然多了几丝难言的晦涩，李策自嘲地一笑，然后转过身往，嘴角扯出淡淡的纹路，“若是有朝一日，你感到燕北天冷难耐，也可以考虑回江南休养，此处虽无大漠雄壮，更无草原磊落，却也热和袭人，合适居住。”

楚乔苦涩一笑，“人有哀欢离合，月有阴晴圆缺，世间之事，在于机缘。”

李策摇了摇头，轻声说道：“我也盼看你永远没有那一日，你，好自为之吧。”

心底忽然有一丝难解的哀伤，李策的身影渐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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