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章(3/4)
竟然当场将她抛进湖中。
五月的真煌还是很冷的,湖面刚刚开化,湖水极冷。她穿着厚重的衣衫,手脚发冷,还不会游泳,只能那么扑腾几下,就任由自己一点点沉下往。阳光渐渐阔别了她,天地都是昏暗且萧条的,看不见天,看不见云,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。她的呼吸越来越缓慢,越来越缓慢。将逝世的那一刻,她忽然想,不知道诸葛玥逝世的时候,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到,四周都那么冷,只有心口有一丝热,可是现在,连那一丝热也要渐渐散往了。
然而,就在她即将逝世往的那一刻,有人抱住了她的腰。她被人拉扯着一路向上,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猛地冲出水面。太阳明晃晃地照在她身上,她大口大口地咳嗽着、喘息着,逝世而回生的激动让她开心得想哭。
赵嵩就站在她身边,正对着他浑身湿透的小书童说话。见她看来,只是转过火,眼神很安静地看着她,似乎也有些吃惊,微微一皱眉,然后诧异地一笑说:“真是巧了,你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相像。”
他当时明明是笑着说的,她却分明感到到他语气中的落寞和伤怀,像是进冬时节因病而不能南飞的大雁,眼神安静,却好似长出了大片大片荒芜的野草,凉沁沁的,令人伤心。
她就这样被他带走了,纵然是一个落魄的亲王,但到底是皇亲国戚。她有了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,有了一份她憧憬十多年的自由,可是到最后,她还是自愿进了王府的奴籍。他知道之后,并没有阻拦她,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尊重了她的选择。
一晃眼,竟然过往这么多年了。
她也许说不清她对诸葛玥的情绪,那份在经年累月的积累之下、在仇恨和迷恋的摩擦之下,已经变得畸形和破碎的情绪太过于复杂,她看不懂,也不想看懂。可是她清明确楚地知道她对赵嵩的情绪,无所谓报恩,无所谓感谢,她就是想跟他在一起,盼看他的眼睛能够看到她,盼看他的心能够记住她。可是就连这个小小的心愿,也不能满足。
她的一生爱上过两个男人,可是这两个男人都爱着另外一个女人,而那个女人,是对她有过大恩的姐姐。
命运,真的是滑稽可笑。
所以,她才会在漫长的岁月中,对那个记忆中总是刚强英勇、一脸坚韧的影子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,以至于在看到她的那一刻,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理智。
可是,那些都无所谓了,一切都已经过往了,她就要随着他走了,其余的一切,都已经烟消云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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