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（2/5）

边聊，其乐融融。风雪就在左右，却似乎不能参与他们之间。

玉树跟在后面，出神地看着他们的背影，模模糊糊地想，若是王爷仍在，也许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吧。也许也会在闲暇时带着永儿出往踏青，会聊一些别的朋友小时候的糗事，然后很臭屁地吹捧一下自己年少时有多么聪慧神武，也许，就是这个样子吧。

她忽然感到有些伤心，她固然是个单纯的妇人，只知道照顾丈夫、抚养孩子，可是也并非对外面的事情全然不懂。

这些年，尤其是最近这两年，皇宫里的皇子一个又一个地出身，可是从来没听说皇上对哪个儿子多么宠爱。潜意识里，玉树也是明确的，燕国初立，各方政权目前还不稳固，北方还有小规模的战斗，而且大燕在皇后嫁进燕国之前就有承诺，大燕的天子必是皇后所出之子，所以即便皇后目前还没有孩子，皇上也不能和其他的儿子过火亲近，以免引起朝野怀疑。毕竟，如今朝廷上，怀宋旧臣还是有必定权势的。

皇上以这样温和的表情说话，恐怕就连他的亲生儿子，也没见过吧。

亲生儿子就在眼前却不得亲近，皇上的心，也许也是很难过的吧。

玉树傻傻地叹了口吻，一群鸟从树林上空飞过来，翅膀扑簌簌地响。她仰开端来，风吹在脸上，冰冰冷凉的。

一阵笑声从前面传过来，声音那么愉悦。

极远处的深宫中，纳兰红叶将一张花笺投进火中，看着它一点点被火舌吞没，化为黑灰。依稀间，似乎听到风从东南方吹来，带着从不熟悉的声音，缭绕在耳鼓之间。

冷寂深宫中，她穿着华丽的宫装，脊背笔挺，双肩却微微倦怠了。

阳光照在她身上，光束下，有渺小的灰尘高低翻飞。

一切都在变，唯有她的影子，多少年来，寂寞一道，被无尽的时间拉得好长好长。

“玄墨，又一年了。”无声中，她微微一笑，笑脸却如雾霭，轻轻消散在这秋末的冷雪中。窗外风声瑟瑟，空旷的大殿，帘帷深重。请脉的太医刚刚退下，云姑姑就上了殿，穿着正一品女官朝服，端端正正地给纳兰红叶行了礼，却并不起身。

纳兰红叶见了，无奈地苦笑，问道：“姑姑这是怎么了？”

云姑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，满头银霜，皱纹极深，一双眼睛平日看起来浑浊无光，此刻却明亮若刀，抬开端来，锋利地看着纳兰红叶，声音低沉地说：“皇上又往燕西山了。”

纳兰红叶不置可否，静静一笑，点头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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