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（1/4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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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，他不曾醉，他一直如此苏醒，苏醒地看到了自己的沉沦。【全文字浏览.】

时间转瞬而过，岁月像是无情的手，轻而易举地吞没了他们曾经的那些回想和誓言。

他抬开端来，眼前是他父母亲人的衣冠冢，高高的灵堂，巍峨的陵寝，占地千顷，里面埋葬的却只是他们生前的几件衣裳和遗物。他们的头颅，至今还在大夏圣庙的罪臣殿里搁置着，而身材，早就在浊世的战火中让野狼果腹了。

他拿起酒盏，辛辣的烈酒自他的喉间滑下，像是滚烫的炭。有低沉的风吹进广阔的大殿，帷幔轻轻地摇曳，像是戏台上女子轻舞的水袖，缠缠绵绵。燕洵的视线仍然是清明的，他容颜清俊，略带戚色，脸颊瘦削，眼底好似有重重的雾霭。仔细看往，那双鬓之间似乎暗躲了几缕银丝，在幽幽的烛火之下，银光闪闪，略带几分沧桑。

不过是两年之间，他就已经如此疲累了，他的一生似乎都在一条歧途上行走，每一步都有无穷无尽的岔路。渐渐地，身边的人各自上路，虽是同时结伴出发，却有着各自的方向。

“父亲。”止水般的心里，忽然冒出了这样两个字，像是一块石头，轻轻地打坏了安静的湖面，“父亲，你诱骗了我。”

燕洵仰着头，看着灵台上的画像，父亲的面目，栩栩如生，他看着自己儿时最崇拜的亲人，静静地说：“你说燕北是人间乐土，是普天之下最自由富庶的处所，你说你所做的一切，是在为后代子孙开辟千年万载的不世功业，可是你错了，你错得离谱。你将燕北毁了，将自己毁了，也将燕氏一脉都毁了。在真煌的那八年，我是沉浸在对你的信任和理想中才生存过来的，可是当我九逝世一生回到燕北的时候，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扫兴。”

燕洵面无表情，大殿幽深沉静，他静静地看着父亲的画像，沉声说道：“四面都是悬崖峭壁，到处都是冷血冷霜，父亲你却偏安一隅，在夹缝中修筑自己想象中的世外桃源，你可知这是多么天真的想法？所以天子不容你，天下不容你，就连你的部下也背叛了你，只由于你没有那样壮大的气力，做不到连帝王都无法完成的事情。

“父亲，我杀了乌先生和羽姑娘，只因他们仍在秉承你的遗志，成了我前进路上的绊脚石，我给过他们机会，惋惜他们不愿意爱护；我杀了缳缳，只因大同想要拥立她为主，只要她还在，大同就不会逝世心；我杀了你的那些老部将，只因他们眼力短浅，却还盘踞着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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